走进培田,走入我心灵的家园
一年多来,每当谈到“乡村建设”(包括“平民教育”),我就会想起培田。
不是培田多么需要“乡村建设”,而是“乡村建设”多么需要认真挖掘和吸收培田的经验。同时,今天的培田也给我们许多关注乡村建设的人,提出了许多新的问题(却鲜有人问津)。而每当我想重新理解我们这代人自身的境遇、理解我们的历史文化,以及我们今天和未来的各种可能性时,培田仍是一个重要的切入点。
我无法绕过培田。
培田的许多父老乡亲,包括孩子们,也时不时在我眼前过电影……
贴出去年6月份,为筹备“培田社区大学”招募首期志愿者,写下的几段虎头蛇尾的话。
再次感谢培田的父老乡亲和孩子们,感谢你们对历史和文明的守候。
也希望这个走入我心灵的家园,让偶而读到的读者能够喜欢——
来培田之前,我对“客家人”没有任何概念,甚至一直抱着有点质疑的态度,在想“什么是客家人”,以及在今天这样一个日益全球化的社会,还有没有必要强调“客家人如何如何”,这种说法是否也有点刻意?只是没有求证的机会,也没有觉得这算得上什么重要的问题,值得花心思琢磨。
但来培田快一个月,对培田的一点感受和了解,却让我渐渐对“客家人”及客家人曾遭遇的历史困境,和在困境面前曾作出的各种探索,产生浓厚的兴趣。
我手头没有多少资料,看到陈日源先生提到:
“1000年前,自从‘永嘉之乱’、‘五胡乱华’逼迫中原人氏第一次大规模南迁逃亡开始,关于客家人的概念也就产生了。”(参陈日源先生主编的《培田:辉煌的客家庄园》,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1,“前言”部分)。
我忍不住大胆猜想:客家人,是否是一群曾客走他乡,却不忘家园,甚至希望把处处都变成家园的人?而培田的吴氏古村落,又是否是南迁的客家人中,最接近我们“精神家园”的一种实践?
走近培田村口,左右郁郁葱葱的卧虎山、笔架山逐渐收拢,悦耳的河源溪从村里穿行而来,水车在木质的“歇脚亭”旁悠悠转动,一座跨街的牌坊立在通往村子的路中间,略微走几步,又是绿树掩映下的土地公和文武庙,一下子似乎就把人拉到了那个既朦胧、亲切又悠远的乡土里,恍若隔世。
连绵的暴雨,已经让福建龙岩许多地方深受灾情困扰。走在培田的古街上,却让人顿感一丝抒怀。良好的水圳,有条不紊地梳理着街道和院落中的雨水。青青的河卵石铺就的路面,也让人增添了几分雨中漫步的兴致。
不管从哪家敞开的门望去,都能看到几盆花,高雅的兰花是最多见的。不少院子里或院子外还有金鱼在里面游的、点缀了浮萍的小池塘,门口甚至还有小菜园。过年的楹联,还都贴在家家的门楣门边上。连片通透敞亮的院落和精雕细琢的老房子,都是明清时代的高堂华屋。
几年前Rtia同学身体力行,并倡议大家都来“做自己生活中的艺术家”。在培田,我似乎看到了许多Rita这样的“生活家”。
沿古街而上,经常会看到老人或妇女在门口的水圳旁洗菜或洗衣服,走近时会朝你微微点头或问候一下。偶尔经过的小朋友,也会问你一声“叔叔好”,让人感觉非常亲切。古街的顶头,左边山麓下是南山书院,对面是现在的培田村小。
到过培田的人,都为培田华丽而又古朴的明清古建筑群落感到惊叹,但在许多培田人更为清楚是,“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”或“民间故宫”等任何赞誉,似乎都只是它的外壳。“兴养立教”或者说求发展、重知识、“举全村之力”来兴办教育的传统,才是孕育这些建筑、赋予这些建筑以生命,使文明能在这里扎根、使整个村落能够繁衍生息的灵魂和血脉。
南山书院曾延聘过的名师和涌现出的人才,书院在整个村落中发挥的作用,以及族人为办学、助学、励学而办的义田、义仓等等,更是赋予了“南山书院”一份极为特殊的地位。
如果你曾在城市与乡村,现代与传统,东方与西方,网络与现实,抑或彼岸和梦乡之间等等徘徊过,欢迎你到培田来,遇见我们未知的家园和我们自己!
(原文写于2010.6.26)
附,培田相关介绍:
* 培田_百度百科;
* 王丽(21世纪教育研究院):一座村庄的教育血脉(中青报·冰点特稿,2010.1.27);
* 杨东平(21世纪教育研究院):结缘培田村(博文,2010.5.5);
* 郑振满(厦门大学民间文献研究中心):《培田》(乡土中国丛书,三联书店,2005.9);
* 李秋香(清华大学建筑系):《闽西客家古村落——培田村》(中国乡土建筑丛书,清华大学出版社,2008.1);
* 吴国平(南京军区文艺创作室):《八百年的村落:培田纪行》(海潮摄影出版社,2003.1);
* 三位培田人的博客:
1、吴有春老师的新浪博客(退休数学教师,原连城一中副校长);
2、吴念民老师的新浪博客(退休建筑师);
3、南山居士的新浪博客(博客名为“南山听风雨,松岗步琴韵”);
(如去培田,可联系返乡青年、“吴家大院”的吴晓晖:138 5955 3790,并代我问好,谢谢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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